[快新/K柯]Sarabande·萨拉班德 005
下一更就可以大家一起打打架和两位男主一起打♂打♂架了(吧(?
至此所有关于“斗儿毁容”的伏笔都埋完了。
到底是毁容了呢
还是没毁容呢。
哈。
——————
五、
砰——
“快斗君,”
砰——
砰——
子弹脱膛的巨大爆裂声响被耳塞完全遮住,零星的火花也绽开、夭亡进深色的护目镜里的沉郁之中。
“你该不会…”
砰——
青年摘下目镜,唇线平直。
砰——
“很喜欢杀人吧?”
砰砰砰——
标靶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倒,叮当叮当退匣的弹壳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身前一片狼藉。
“嘁!”
他咬紧后槽牙,狠狠地扔开了手里的枪,砸在一旁的全身镜上。玻璃碎裂,迸出喀啦的脆响。黑羽快斗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前浮现的全是亡命于自己枪下的已死之人。尸体,弹孔,鲜血,如同活物的恶心触手攀上他的脚腕小腿,伸向他的眼前,不断的、不断地,等着缠绕上他的脖子,然后勒死他。
尖叫,质问,哭喊,哀求…
耳边萦绕着杂乱无章却震耳欲聋的声响,尖锐得像要刺破他的耳膜。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十个?二十个?还是一百个?
组织的叛徒,组织的泄密者,组织的对立者,有没有同是卧底的警察,有没有原本无辜的平民,摧毁了多少个家庭?
……不知道。
我不想杀人的…
我不想杀人啊!!
他退后数步,捂着绞痛的腹部,靠着墙缓缓滑坐下去。
“快斗少爷!”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老管家推门而入,看到青年半张脸孔上挂满了冷汗,他的呼吸尚未平复,淤塞的声音卡在喉间,变作不甚清晰的呜咽。
鬓发斑白的老人走到青年旁边,蹲下身去查看情况,视线扫过黑羽快斗尚还年轻的面孔,心中涩苦。
——他走出这一步,比您更早啊,盗一老爷…。
自从黑羽盗一意外死亡,黑羽快斗便接手了所有父亲手中的生意与线报来往。没有时间惊异于父亲竟是警方卧底的身份,年少的他就必须为了真正取得组织的信任,义无反顾地拿起冰冷的枪,将枪口对准每一个有碍组织的人。
他的少爷是伴随着鲜血和屠杀长大的,前行的每一步,脚下都是遍野横尸。
这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可他却一力承担了所有。
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七天。
少年面上挂着不变的pokerface,一路奔跑着长成青年。
长者总是担心着他何时会突如其来的溃不成军,而他却出乎意料,不知靠着怎样坚决的信念走到如今…
“寺井爷爷,”黑羽快斗大口喘息着,摘下遮住右半边脸的银色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烧灼的伤痕遍布其上,皮肉卷皱,粉色的新肉如拼贴的破布,纵横沟深的伤口。
十二年前他的父亲被对立组织“潘多拉”的人谋害,一个月后一把来历不明的大火烧掉了黑羽宅邸,老管家救出了被母亲拼死相护的他,将他藏在组织中抚养长大。
这是惨绝人寰的旧案,黑羽宅的所有旧人与旧物,都被付之一炬。重重烈火之下,唯有这个,是那场大火所遗存的证据。
即使让人痛苦不已。
黑羽快斗抬手,指尖抚过脸侧的灰暗痕迹,“……摧毁‘潘多拉’,我们必须要赶快,那个死老头估计已经开始对我存疑了。”
“是的少爷,不过今日的话是否需要休息…”老管家将他扶起,掏出手帕却被迅速地推拒。
黑羽快斗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拾起一地破碎玻璃渣中银色的手枪。
他戴上了面具。
“从开第一枪起…”他背对着老管家,清瘦的脊背挺直不屈,“我就已经无法停下来休息了。”
——我是好人吗?
——早就不是了。
“…有些事,是光做‘好人’办不到的。”他收起枪,“有人跟我…这么说过。”
“少爷…”
“走吧寺井爷爷,检查一下装备,我要提前去目的地,下周港口的交易,大概…会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他回过头,右半张脸隐于面具之下,左半张脸是不动不变的pokerface。
“是的少爷。”
我不想杀人的。
但如果这是唯一一条能回到你身边的路,那么我一定会——
“走吧。”
他跨出了大门。
“诶我说,到底你和那个黑羽啥啥之间发生了什么啊!——哦他那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救你吓我一大跳好吗?”
服部平次跟在他身边上窜下跳又叽叽喳喳,早些时间远山和叶来七课探班,拧着一晚上夜不归宿的男人的耳根一顿念叨,得知两人是去往六本木打探消息时更加暴怒,不理解1412单独约七课课长为何他也跟去的姑娘破口大骂——“你个工藤控你有帮到什么忙吗你去添乱吧!”
“谁说的!我也负责了情报交接好吧!工藤,是吧?”
工藤新一端着咖啡抬头扫过打打闹闹的两人同时回头看他,诚恳的点头:
“嗯…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真是血腥的紧急事态。
他避开穷追不舍的服部平次,七拐八弯地甚至绕进了厕所里,谁知对方竟干脆地钻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所有说你俩该不会真的做过…!!”
“你非要喊得全楼都听见吗!”工藤新一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转椅,撇过头试图掩盖通红的耳根,完全不管顾服部平次就连人带椅子地撞向墙壁。“不然你以为我能平安回来?!”
虽然确实没有做过。
……不过他完全没法忘记那个男人,不管是手心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
“……那也是…消除他戒心的唯一方法吧。”
“我…理解。”服部平次栽在地毯上,撑起身来揉着后脑勺,“不过我看你,走路还挺平稳,那家伙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啊!好痛!”
他捂住被工藤新一狠敲一下的头顶。
“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话麻烦你回去准备下周交易的突击部署好吗!”
他一点都不想跟人分享被别人搞到快哭的经历。
看着被架出去还不死心地朝他挤眉弄眼的服部平次,他松下一口气,瘫软在转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实木桌桌面。
1412,从二十二年前就有为七课提供情报的行为,这是他所调查到的,而在十二年前曾销声匿迹过许久,近几年来才重新活跃。而他所遇见的那个男人,那个叫黑羽快斗的男人,如今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甚至可能更年轻也说不定…
那么到底……
那日凌晨,他被黑羽快斗按坐在床边,对方帮他塞了隐形眼镜,又寥寥几笔勾过易被识出的五官,最后四下找寻,将抽屉里充作情趣用品的圆框平光镜戴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来得及去厕所打量一番自己现在是如何一副模样,亦或者他根本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再多待一秒。
简直就像是慌不择路一样,他戴上棒球帽,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出,黑羽快斗叫住他,目光越过右上角红亮的监控指示灯,他施施然地走过来,指尖翻动将几张钞票折叠成半开的玫瑰,塞进工藤新一胸前的口袋里。
工藤新一握着展开的纸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早已被破解的谜题。
“4 04 - ( 3 23)
-(3 68)
3.5度的阳光沉入地底,角宿一的光亮照亮夜空。
将一切罪恶埋葬。”*
黑羽快斗…….吗。
他打开了情报分析室的内部资料库,打开目录,敲击键盘,目标检索。
浴室里蒸腾的白色雾气凝结覆盖在镜面上,一根指节匀停修长的手指将其拭去,水渍间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锁骨。
他微微俯下身去,将那一小角的水渍擦开,逼退障人耳目的湿意。
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眼前。
左边是清隽秀气的少年模样,右边是遍布伤疤的惧人容姿。
暖温的指腹抚过冰冷的镜面,他轻启唇齿。
——除你之外的世界,皆为…无形虚物。
“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真实’。”
——我早就知道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