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信徒

[快新/K柯]Liebeslieder·情歌

淦,傻逼了,忘记说。喵理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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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beslieder·情歌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微量k柯)
半原著向、不知道什么结局和OOC
排头标注 后文部分有哭戏麻烦雷众不要冒头讨打。
你信我,我真的会打的。





Thanks for wat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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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杯举到唇边,热气被呼吸吹拂得腾升起来,迅速栖薄在他的眼前,化为白色的,浅淡的水雾。那双蓝滢滢的眸子低垂着,像是躲在水汽后羞赧开放的花——他没有喝下去,剩下大半杯提神用的咖啡被静静地放置,他的眼神始终落于掌心里虚托着的书页上。
沉厚的棕红色封皮,大部头的《西方哲学史》,页侧页脚躺满了他清隽秀气的笔迹。
他在寥无几人的街道上行走,东方人神秘温和的五官招徕的注视不至于多到令人尴尬,反之个个颇为友好。



沿着青灰的石砖大路步行,湖边有零星几只扑打翅膀的水鸟,纯白色的羽毛上沾带气息腥潮湖水,从小巧呆愣的脑袋开始,甩下一地密密匝匝的深褐色水渍。
它们头接尾的飞走,双翼扇起的风摇落了湖畔枯树上新褪的雪屑,悠悠扬扬地飘落到街道一旁红顶小房子的屋门前。
他不为所动,仿佛一切身周之事都与他无关。
尖尖小小的虎牙磕在纸杯口留下了深凹的印记,他无意识地用舌尖舔过,又再将牙齿覆了上去——一个许久前养成的,细微的,思考时的小习惯。



他绕过一个圆滚滚的绿色邮筒,走进终于开门营业的小商区,人才渐渐多了些。两鬓银白的老年人蹲在门口,饲喂着一只姜黄色的长毛猫,猫儿却径自地走向他,柔软的长尾巴献媚般绕上他的小腿。
他也喂过它许久,大概是正好这条通往学校的路,他每天都走。



“唔……”工藤新一阖上书,将它夹在臂弯间蹲下身去,“…说起来,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啊。”
大猫懒洋洋地抻长了腰,正方便工藤新一的手从头顶顺到尾巴尖。它猛地蹿起来,伸着毛绒绒的爪子,企图抓挠工藤新一手中的纸杯,然后被年迈的老婆婆挟着腋下提拎起来。





“Guten Morgen.(早上好)”她弯着腰看他,笑容慈祥和善。
工藤新一慢慢地站起身来,回以礼节性的微笑,“Guten Morgen,Dame.(早上好,夫人)”
曾经误服毒药而变小的时光,与他吞下解药后而终于逐渐正常成长的年岁磨蚀了许多他令人恼火的,无端的自傲,将年幼时的自尊沉淀下去——不、不只是这个,或许还有的,是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些,残酷的、不能言喻的失去。
三年前,十九岁的工藤新一结束了与组织的对决,孑然一身前往瑞士留学。
他始终记得白色钢铁大鸟轰鸣着降落在苏黎世机场的跑道上时,天空飘下零碎的,潮湿的雨。
和黑衣组织基地爆炸的那天如出一辙,气势细弱的雨浇不灭冲天的火光,而他浑身是伤,伫立在救援人群中,恍惚间听到了死亡的钟响。



他在这里没有熟识,远离了称号与身份,几乎与旁人无异。于现在的他而言,在有限的四年时间里理清思绪,也乐得享受一点安全与惬意——即使他如今正为了次周的考试而焦头烂额。
这个城市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什么案件。
就像这个城市也少有大雪。




恰逢一周前,苏黎世就下了一场,白茫茫的漫天冬雪被苏黎世气象台声色欣喜地称作本次冬季最后一次告别宴,是迎来冬日结尾的雪——它猛烈到难以置信,规模几乎在历史上都难得一见,像是即将离去之人的诀别。凛冽的、铺天盖地的白色,与脑海中那人如出一辙——站在日本东京塔或是林立高楼的顶端,挺拔的身姿仿佛凝固不动的雕塑,他的头一如既往地低垂下去,悲悯地俯视着这座城市,不变的pokerface几乎将湮灭于夹杂风刃和碎雪的夜里。
他的后颈折出一个弧,耳廓的线条绵延而下,途经的皮肤苍白无比,毫无生气,那双苍蓝色的眸子隔开镜片和两人间冗长的距离,回头定定地看着他,内里是深邃的潭涡,兜住寒气的围城。
“…名侦探,你知道的,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说。



而那也是工藤新一摆脱不掉的噩梦。






与组织对决的胜利带来的是身边亲近之人接二连三的逝去,当最后一台心率仪的曲线剧烈震颤后滴滴叫嚣着归于平静后,江户川柯南——此刻的工藤新一,灵魂不亚于被强行抽离,他呆站在病房的门口,所有声音都相互撕扯着、潮水般汹涌地离他远去。
那些熟悉的身影也与他擦肩而过,在白色的背景板里嬉笑着扬长而去——那都是因他而死去的人啊。



——为什么不哭呢。
那个人站在他身边,柔韧温暖的手指覆盖上他酸疼的眼睛。
“……我现在,没有立场觉得委屈吧。”啊啊,一切都是自己太过无力的错。“为什么那个时候选择我呢。”
——活着的,为什么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啊。

“……”
“说话啊!”


“…名侦探,你知道的,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和他在彼时陷入昏睡前的声音一模一样——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响过后,他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强撑着从生理泪水的朦胧和扭曲中看到了冲天的烈火。


下一秒身后的影子消散而去。



“…啊,抱歉。”工藤新一侧身,与险些相撞的路人错身,下意识地道歉被回以宽容的微笑,然后他们擦肩而过。
工藤新一所在的苏黎世大学与他的公寓有着不算太远,但也同样不算太近的距离。走过两个街道,穿过一条长巷,坐上长列车不过几分钟就能直接抵达。他习惯了早起,于是每天悠悠然地从家门口出发,穿过街巷。不疾不徐地也能提前十分钟坐进教室里——这几乎是他无论多么忙碌中都能偷出的几分闲暇与放空。


他走到巷口,街道旁褐色的路牌上横平竖直地标注着方向,工藤新一顺手将冷掉的咖啡扔进路旁的垃圾箱里,他沿着街道走,一路的花台枯枝稍盛,却还是空空荡荡的,细碎的阳光撩开天空半片晨色的云雾,柔和均匀的洒落在青石地面上。
AugustineLane,这里是苏黎世老城里的奥古斯丁巷。
也是为外人所津津乐道的情人巷。
圣彼得堡的圣歌声响起来,悠远地掠过天顶,乘着风飘散在小巷的店铺、花台和稀疏的人群间。


有只白鸽扑腾着飞到他的眼前。
工藤新一被挡住了视线,伸手无可奈何地想要挥开它,而它却上下躲避着,然后颇为兴奋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梳理羽毛。工藤新一偏过头去看,目光恰好触及它右翼上一处——一条线状的部位,羽毛稀疏,飞行的姿态也似是别扭的。
“你……”
工藤新一抬起手来想要抓住它,但此刻,它仍旧不顺遂他意。白色的鸽子扑棱着往高处飞,横掠过厚重的、充满时代感的欧风建筑,落在另一人的肩上。


那个男人——他带着淡蓝色的口罩,手里捏着一副蓝白条纹的扑克牌,展牌推拍的动作极其娴熟。他身着一件并不怎么厚重的米色毛衣,粗针质地看起来极为温柔。他立身于河边树丛掩映的高地上,针织帽遮住了他大半的头发,却仍能看见几搓沉沉的黑。



工藤新一不知道为何停下了脚步,于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侧影。那人半蹲下身去,食指拇指捻合,啪地打了个响指,声音隐隐约约,但轻松又雀跃。他在询问由年轻母亲牵着过路的小女孩。
“你想要糖果吗?”清晰标准的德语,“可爱的小天使。”
“……想…”小女孩儿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被冷风冻得通红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那——你猜猜我的右手里有几颗糖果?猜对的话,两颗都给你噢?”
幼小的孩童无辜地歪头,从层层叠叠的围巾里往外钻了钻,像是生长的小树苗。她奶声奶气地咯咯笑起来,而后开口:“五颗——!”
她雀跃。



工藤新一失笑,那位女士——年轻的母亲也亦然。
而那人却是伸出了两只手,将双手里的糖果都塞进了小姑娘的手中——正好五颗,“好吧…既然你答错了,就给你五颗好了。”
年轻的妈妈晃了晃女儿紧握的小手示意她道谢。于是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扑上前去搂住他的脖子响亮的在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Danke!”(谢谢你)
“不用谢哦,可爱的小姐——”他朝着小小的女孩眨眼,又起身与年轻的女士交换了一个拥抱。




工藤新一就这样呆愣在原地,不顾那对母女携手走远时投来的好奇目光,只是那一瞬间于他而言太过熟悉,那人带笑的音色,手腕翻转的方向,拇指所扣的位置——他不能更熟悉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抬脚冲到那人近前,又或是拔腿就跑的欲望与想法,但碍于内心翻腾的复杂情绪——愧疚和自责,他止步不前。
——是……谁呢。
是他吗。
——……是的吧。
一定是的。
工藤新一往前走了几大步。




却在那人回过头来的一刻怔愣住了。
那人浅灰色的眸子好奇而又平静地落在他身上,相较于亚洲人而言更为清晰挺拔的轮廓几乎点明了他并非心中所想之人——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与料想中黑羽快斗看见他的眼神,天渊地别。
他站在了原地。



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上下打量工藤新一一番,思索半晌后走了过来。
他的手斜插在卡其色七分裤的侧口袋里,马丁靴踏在草地上沉闷发响。
“先生,你是实用派吗?”
他问。
他的声音相较于记忆中黑羽快斗的声音要更为清朗明亮许多。语气也更偏平和和沉着。
工藤新一茫然的点点头。灰眸的魔术师抽出手来轻打响指,将一束香槟色的永生玫瑰递上。
“那么偶尔尝试一下浪漫主义如何?”
他微笑的眼眸里满是近在咫尺的春季。


实在是太像了——但又不一样。易容毕竟不是雕骨,虽然能改变一时的面貌,但却不能改变体型。
工藤新一无措地接下了花,向他道谢。那人也只是摆摆手,礼貌地对他献上一日顺利的祝福后抽身离去,毫无半分留恋的。



——所以说…果然不是那家伙吧。
工藤新一仰在教室最末一排靠窗的位置。早晨的偶遇让他一整日都有那么些难以言喻的心神不定,再加上总有来来往往过路的学生指着他手边的花束惊呼出声,对着他挤眉弄眼一番又窃窃私语着嬉笑离去。
他不明所以。前桌的英国留学生转过头来,用蹩脚的德语告诉他,因为花语。
……玫瑰花,热情与爱意吧?虽然够不着后面那前面也说得通不是吗。
工藤新一摸了把香槟色的花束暗自思忖。
“虽然可惜,但或许直接丢掉会轻松许多吧…?”




他是这么决定的。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拎起花束的那一瞬间,一张精致的,浅色暗花的纸张,施施然地滑落下来。
……苏黎世歌剧院的门票。
夹在花里?


工藤新一有一瞬间觉得好笑,他蹲下身去拾起那张印花精致的门票。古井无波的内心里有几分对那位有着一面之缘的街头魔术师的,善意的嘲笑。
——我可不是女孩子啊。
他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打定主意将票卷跟着玫瑰一起送给垃圾桶——他也不会真的等他吧——却没忍住翻腾的好奇心,想要看看究竟是哪部话剧将在最近驾临苏黎世剧院。
工藤新一随意翻过纸张,而后如遭电击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门票右下角空白处张牙舞爪的简笔画,和无比熟悉的字迹。
“不见不散。”


是他。




工藤新一一把捏皱了栖薄于指间的纸张。
……要去。
绝对要去。
他深深的呼吸,脑海中响起最刺耳的警铃。
——一定要问清楚……那个原因。




他转身回到教室,不顾他人惊异的目光一把抓起座位上的包与教材,大步地跑出去,像是追逐什么似的,快速地夺门而出。


再安逸的生活环境,再虚假的平和心态,再多的磨砺与负担,再自以为是的成长……他想,他都不是他几个小时前所认为的那个自己。
他的骨子里流着的血,永远地注定着他是“工藤新一”,是“那个”工藤新一。


而此刻,他大步地向它跑去。



—TBC—



后话:
标题德语。

本节有三处伏笔,算上【——】四处。
猜对一处可以点文。
黑羽快斗在上文里用的牌是FATE CHIPS蓝白。

中短,靠上中下结束战斗。
结局都想完了,不是惊天大炸大概不会改。
下章何时?……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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